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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 (第2/2页)
起桌上的信封,起身离开,“我没空和你这种神经病扯嘴皮子。” ??走出几步,男子又回头威胁道:“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靠近我女儿,绝对报警,我说到做到。” ??男子离开后。我喝完咖啡,结账。出门驱车离开。 ??之后几个小时我都无法找回自身。我成了纯粹的空壳,敲击下颚,惟有空洞洞的回音。我知道自己变成了空无一物的干壳,剩在体内的东西统统倾巢而出。 ??“抱歉,阿颖,恐怕无法再为你做什么了。”我在无人的小巷停车,向着电线杆子倾诉道,当然,这是无法传递到的话语。 ??抱着与过去一刀两断的心情,我换了工作,换了城市。 ??最初还有原来朋友的零星联系,两个月后就几乎全断了。只有孙林还有电话往来。大概一年后,我收到了有关他的最后一通电话。 ??电话是原先的理财客户打来的,我几乎已经忘了他是谁,直到他说出找我的原因才想起来,原来是我曾经介绍给孙林的,特别难缠的那位老年客户。 ??他说自己在孙林那买的投资产品出了问题,让我想想办法,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! ??“他的产品可是你推荐的。”他威胁道。 ??“我只是给了您联系方式,没有提过任何有关产品的事。”我下意识地回答。 ??“我要去你们银行投诉!” ??“四年前我就离职了。” ??挂断电话,自我厌恶感涌了上来,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推卸责任。 ??我联系孙林,告知情况。他说不必担心,只是投资产品有延期而已,那个客户过于神经质了。 ??从他的声音里,我听出一股难掩的疲惫。 ??“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?” ??“多少有点,电话里说不清。等你回来,我们一起喝一杯。” ??但我们终究没能再见面。一个月后联系他,电话变成了盲音。又一个月后,变成了欠费停机的提示。 ??在网上搜索他的公司名字,以“投资”和“爆雷”为关键词的信息铺天盖地。同学圈子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,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。我再也没见过他。 ??之后一晃儿四五年。期间结交了两三个女朋友,但持续时间都不长。和她们相处几个月后我便这样想到:“不对,不是这样子的。”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她们身上发现专门为我准备的什么。 ??在公司里,我几乎机械地完成派到自己头上的工作。懒得和公司同事来往,倒不是曲高和寡,只是不愿意在工作以外的时间、在公司以外的场所主动发展与同事的个人关系。我时常想到刘北安,想到苏颖。如今他们在哪里、做什么呢?算时间,苏颖应该大学毕业了吧。刘北安还在经营那家小公司吗?不管两人处境如何,见到他们想必都是让人高兴的事,如果能聊聊就更好了。但我没有为此做什么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