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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七(捉虫) (第2/3页)
晚苹姨一番话虽没有点名道姓,但个中因缘,就像丝线串珠一般,竟连连串起。 只是越接近真相,他却越发觉得寒凉刺骨。 “说来也是罪孽了,当年承了人家的恩的时候就该知道,都是上天整定的,”苹姨这时蓦地深吸一口气,咽了咽口水,才继续道,“你沅陵侯府一门八十余人,当年玉嫣家里何尝不是上下八十四人,一夜之间竟为白骨。” 王桓看着苹姨越说,双眸竟微微泛红,他忍不住皱了皱眉,冷声道:“所以当年我爹出事的时候,你怕那些人会顺藤摸瓜把玉嫣身世查出来,你就干脆先下手为强,无论我爹知情不知情都要将他先置于死地,只要死一个,你的顾虑就少一分。” “我没有办法啊...”苹姨痛心疾首,连带着浑身都在颤抖,“我还能怎样...玉嫣她是无辜的...这么些年里她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,我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有危险不顾吗?!” “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如此行为根本蠢钝如猪只会打草惊蛇?”王桓一声冷笑,“你自己也没想到吧?你若从未做出如此种种,我根本不会怀疑到你身上,更加别说玉嫣了。你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!” 苹姨被王桓一下戳中软肋,她顿时无力地瘫软在座上,连两行泪从眼角落下带花了她的妆容,她都不知要抬手擦掉。 片刻后,她才自嘲地笑了两声,疲惫说道:“怎样都好,你是答应过我了王桓,你要保护她的。” “玉嫣原名叫什么?”王桓皱眉沉思半晌,忽然问道。 苹姨怔了怔,不明所以地说:“何...何琬...怎...怎么了?” “没什么...”王桓目光一直汇在桌面,手上三指在碗边上一下一下敲着,又问,“当时何家全家只余下她一人?” 苹姨这时也微微紧张起来,略略沉思后,却坚定地点点头,从腰间取出一块半边月牙状的翡翠玉佩放到桌上,说:“对,玉嫣本来有一位兄长的,可是她这位兄长在家里出事之前就意外去世了,这玉佩是他们一人一块。” 王桓伸手拿过玉佩,仔细看着上面刻着的“宛”字,眉心越皱越紧,谁知就在这时,他忽然顿地站了起来,丝毫不顾苹姨一脸茫然,提脚便就往门外走去。 夜近三更,月色不明,天间浓雾不散,水汽街上氤氲。 如此愁云惨淡的夜里,没有一个人可以安然入寝。 普同殿里烛火通明,谢文昕坐在正座上,谢宁面无表情地站在左边,右边是陈圳和许卓为并列而站,殿中还跪着一个卸了甲垂着头的连秋。 连秋这时忽然又振声道:“是臣疏忽大意才致凶徒有机可行而让二位世子殿下受到袭击,如今凶手虽已被抓获,可臣亦难辞其咎,臣甘愿领罚!” 有时候同样的事情发生多的了,有的人会开始变得麻木,有的人会杯弓蛇影,有的人却渐渐会学会如何周旋。 谢文昕,是属第三种人。 比之早前在简中正意图谋害天子那案子上时候的惊慌失措,还有前不久丁普窝藏谋逆犯时的彷徨无助,如今面对着这样一件与之前两件事比起来不过鸿毛的案子,谢文昕已经学会了要怎样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。 可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,谢文昕这幅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才是最让人心里感到无所适从。 许卓为眼见着连秋一番叙述后谢文昕依然是一脸淡然,许久没有说话,也难查喜怒,他反倒是先沉不住气,往前一步走到殿中,双手作揖煞有介事地说:“虽说凶犯已经擒获,可此事无论如何还是让小王爷与世子殿下受了惊吓啊!幸亏二位殿下身手不凡才能侥幸逃脱,若是二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,可怎么向老王爷交代!?怎么向柔化王交代啊!” 许卓为一番慷慨陈词是悲愤交加,虽话里行间并没有说出要如何处置连秋,可这之间要将连秋及护城防千刀万剐的意味不言而喻。 从前这招引起年少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