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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节 (第2/3页)
有了孩子,再苦再难也忍得!只恨我那时年纪小,有心无力,且父兄严厉管束,只能想方设法联络,初七八年时有书信往来,姐姐从来报喜不报忧,后来渐渐少了,我不放心,曾几次想悄悄入京探望,却未离开州府就被家人追回,他们怕我冲动,激怒周仁霖遭其岳父平南侯杀害。” ??容瑫内疚道:“三四年前也只恨我年纪小,没能陪您一同入京,姑母和表哥死得蹊跷,草草掩埋,周仁霖竟一走了之远躲泸川,明显心里有鬼。” ??“官官相护。”容正清喟叹唏嘘:“数年前孤身入京,冒着北地鹅毛大雪,也像你这般水土不服,病得人都脱形了,徒有满腔愤怒,却撞不开周家大门,狼狈而返。” ??容瑫愤慨至极:“平南侯目无法纪,仗势欺人!您当年乡试高中解元,却被阻拦入京参考会试,被迫以举人身份谋官,从主簿做起,辗转二十年才终被大挑入工部,险些前程尽毁。” ??“全仰赖父亲执教数十载的情面,否则我容家断无出头之日。” ??“四叔,那我们参加科考会不会……?”容瑫不可避免忧心忡忡。 ??容正清语重心长训导:“放心读你的书。从前吃亏在朝中无人,如今蒙巡抚大人青眼赏识,得以补缺入部,几个侄子的科考我会筹划。瑫儿,不要怕,前路都是闯出来的。” ??“我不怕!”容瑫昂首,铿锵有力表示:“怕就不跟着您入京寻书院了。” ??“好!”容正清甚欣慰,踌躇满志道:“不入虎穴、焉得虎子?周仁霖及其岳父百般阻挠我容家出头,隐忍多年,终于等到机会,有本事他杀人灭口,否则,我总有一天会撕破周仁霖伪君子的丑恶面孔!” ??与此同时 ??丝毫不知小舅与表弟入京的容佑棠恭请养父安歇后,匆匆回房,关门,迫不及待从床头暗格拿出庆王给的东西。 ??他信守承诺,忍到回家再看——可每次到家就被围着嘘寒问暖!容开济不消说,又有管家与老张头夫妇,四个老人一天到晚就盼着少爷回来,衣食住行事无巨细都抢着照顾。 ??袋子里是什么啊? ??容佑棠横趴在被褥上,不自知的满脸笑,忽然又不着急打开了,先翻来覆去看表面:这是半个巴掌大的钟形荷包袋,素色裸绣,冰蓝绸面,触感凉滑柔顺,高贵雅致。 ??他伸手好奇按摸几下。 ??嗯……感觉像是玉器? ??容佑棠兴致勃勃,嘴角愉悦弯起,慢慢解开封口,轻轻一倒:一块羊脂玉牌,莹润细腻,洁白无瑕。 ??玉牌大小适中,静静躺在水色被褥上,烛火映照下,光芒柔和,作子冈款琢饰,露出的一面以流畅写意的浅浮雕刀法刻出竹报平安图,栩栩如生,令人惊叹。 ??太贵重了! ??殿下出手,总是不凡。 ??容佑棠又是笑,又是叹气,欢喜地苦恼着。 ??下一瞬,他自然而然地将玉牌翻转,按子冈的款,背面应该刻的诗文。 ??殿下文武双全,想必诗词也通,不知他会写什么给我呢? ??容佑棠非常期待,屏住呼吸,定睛看去: ??玉牌翻转,背面却并无诗文,居中只有一个雄健遒劲的“邱”字。 ??邱? ??为什么刻“邱”啊? ??容佑棠愕然呆住,皱眉,一头雾水拿近细看,小声嘀咕:“殿下是不是给错了?可这个笔迹就是他的。” ??电光石火间—— ??容佑棠两眼发直,突然烫手般撂下玉牌,仓惶仰面躺倒,紧接着翻身滚到床角,趴着一动不动! ??邱,邱小有。 ??我伪装自己的假身份里的“真名”。 ??事实上,我的真名是周明棠。 ??庆王过目不忘,特别对心上的人,更是牢记其生平种种,尤其怜惜容佑棠的坎坷身世。所以,他赠送平安玉牌时,才特意写下对方本姓,想借此表达自己安慰鼓励的心意。 ??谁知彻底弄巧成拙了。 ??容佑棠的心情瞬间从高空跌落低谷,沮丧不安,不知发呆多久,才勉强打起精神,将典雅华美的玉佩装回荷包袋,默默锁进抽屉深处。 ??而后,他从暗格里摸出斗剑玉佩——这是庆王过年时赠送的压祟红封礼。 ??“我不是邱小有,也不想做周明棠。”容佑棠握紧斗剑玉佩,默念:“这个才是给容佑棠的!” ??